中歐班列攜手整合不可盲目運行

2015-10-21 22:49:14
Landbridge平臺

　　—— 重慶渝新歐“攜手”湖南湘歐快線所帶來的思考

　　中歐班列是大陸橋（絲綢之路）國際運輸的載體，但由于各地方政府的非市場化介入，使得中歐班列開行亂象叢生。長期的回程空載困局造成中歐班列全線虧損，通關和服務帶來的班列操作層面的問題也日益突出，加之國際地緣政治影響、國內經濟下行等因素，導致現行班列開行難以可持續發展。筆者認為這里面國內尤其是各班列自身的問題，本位主義、無序競爭，是問題的關鍵。

　　筆者十分關注中歐班列的發展動態，在無數關于中歐班列的報道中，9月底的一則新聞頗為觸動業界的“神經”。湖南電視臺的報道：《重慶攜手湖南，開創中歐班列新繁榮》之所以讓業界敏感，中歐班列開啟了整合的序幕，雖然是一種積極的發展態勢，但是有一種擔心油然而生，我在為“攜手”欠規則、甚至有可能產生新的無序而憂心忡忡，由這種擔心而生發出“不寒而栗”的感覺，不得不在這里評述一下業界不愛聽的話，或許良言苦口。

　　擔心之一：“集貨”應遵循什么樣的規則？

　　業界實踐使得我們能夠清晰地看到，無論是開通城市的“個數”、開通的“列數”，還是鐵路及相關設施的建設，中歐班列近年來都在“加速度”。2014年5月，國家主席習近平考察鄭州國際陸港時提出“四連問”：“中歐貨運班列前景怎么樣？在國際貨運中會占到什么比例？比例會擴大到多少？本省貨占多少？”，本地貨占多少可謂是擊中要害！

　　《重慶攜手湖南，開創中歐班列新繁榮》報道中對湖南湘歐快線算是有個準確定位，常態化靠本地貨是無法維持的。客觀的說渝新歐班列是中歐班列中開行比較早的，但貨源也是“吃不飽”的狀態，更不要說類似于湖南湘歐快線的其他中歐班列。政府補貼現已成為目前所有中歐貨運班列開行的前提和必需，補貼的多少則在于班列對當地產業拉動的貢獻有多大。筆者早就提問：拿掉政府補貼這個“拐杖”，“X新歐”們如何實現獨立行走？

　　湖南長沙上游有重慶，下游有武漢，自身貨物不足以支撐班列的常態化往返運營，所以最終他也只能起到給別的班列“喂給”的作用，這樣的問題就來了，向哪里喂給？或者說搭哪一趟其他省份的車才是最經濟實惠、可持續的？自身需要好好研究，而不是舍近取遠。武漢作為鐵公水節點城市，鄰接長沙，湘貨北上匯集武漢順風順水，而不應“倒流”重慶。

　　“吃不飽”的渝新歐，“集貨”勢在必行，但采取什么方式集貨？何處去集貨？我們不由得想起剛剛過去并不太久的鄭歐班列集貨招數：1500公里范圍免費運抵鄭州，可僅很短時間后就不能兌現，現在來看只能說優惠而不是免費。如今，又輪到渝新歐借助湘歐快線往自己臉上貼金，而湘歐快線就像“黔驢“，沒招了，需要借助渝新歐來維持自己的生存問題，這樣能撐多久呢，不能不令人擔憂。

　　中歐班列開啟整合集貨，是一個好的趨向，但是“集貨”應遵循什么樣的規則？需要很好地研究布點，而不是實用主義的“裝到籃子里就是菜”。其實，渝新歐和蓉歐的整合何嘗不是一個兩全之策？都是面向大西南又在幾乎屬于同一節點尚，渝新歐、蓉歐兩家集貨半徑（腹地）也基本重疊，似乎應該座下來來好好規劃規劃。

　　中歐班列在開啟整合的初期就沒有規則，將來自身產生的亂局將會不可收拾！

　　擔心之二：形成“集貨聯盟”誰來布點？

　　有道是“按照市場經濟規律辦事”，真的靠市場調節能行嗎？各個中歐班列都是在各地政府非市場化接入的情況下開行的，當政府承擔不起補貼的包袱時，必然要用“按照市場經濟規律辦事”來處理，到時吃虧的只能是企業！因此在中歐班列開啟整合集貨的初期就應該由政府來協商布點。此前，中鐵在全國布置了18個集裝箱點和40個辦理站，應該說是有其權衡和考量的，但現在中歐班列亂局的出現（我們一直視之為“繁榮”），已足以說明我們的非市場化程度之高。

　　在這種情況下，業界要有很好的“警惕”性，無遠慮必有近憂。業界自身需依托信譽良好的中歐班列平臺來構建“集貨聯盟”，坐下來好好協商，做好規劃，不要串貨，更不要舍近取遠。盡管市場變化是靈活的，但這也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啊。

　　擔心之三：一些有影響的節點城市中班列（或相關平臺）有沒有必要來負責任地整合“集貨”問題

　　筆者長期研究中歐班列運行，其中的回程空載、吃不飽的資源浪費、長距離線路重合等問題其實已經到了不整合不行了，曾經提出中歐班列在重要節點比如西安、武威、新疆等地重新編組，可大大減少這些資源浪費和集貨問題。像最近觸動業界神經的“渝新歐攜手湘歐”報道，在看到其積極一面的情況下，我看到了其中潛在的對于是否可持續發展的威脅，未來發展可以證明我的擔憂并非杞人憂天。解決這些問題，一開始要遵循規則，特別是一些有影響的節點城市中歐班列（或相關平臺）必須負起責任來積極整合“集貨”問題。

　　中歐班列只有解決好運價和貨源難題，才能真正實現可持續發展，亂局才真正被終結。

　　為此，筆者呼吁，中歐班列整合不可盲目運行，不能得到一點眼前利益就叫好，在叫好的同時分析清楚這樣“舍近取遠”會產生什么樣的問題，不要在中歐班列亂局沒解決之時又產生新的貨源亂局。各自應該有自己的定位，不能持續開行的中歐班列應該主動接受整合，同時也要遵循市場化規則，而不是爭搶先行的無序競爭！以一個“聲調”對中亞、中歐市場，中歐班列常態化、市場化運行中的許多問題則能有效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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