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歐班列南通道：BTK背后的中國機遇與挑戰
2019-05-18 15:24:34
Landbridge平臺
一、BTK國際物流通道總體概述
隨著習近平總書記先后提出共建“新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絲綢之路”和“一帶一路”等詞匯逐步進入人們的視線，并在國際舞臺上大放異彩。其中，一條被被譽為“鋼鐵絲綢之路”的BTK國際物流通道成為業內關注的熱點。
2017年10月30日，這條BTK鐵路巴庫－第比利斯－卡爾斯的跨國鐵路正式通車。該通道從巴庫始發，經由格魯吉亞首都第比利斯，終點是土耳其東部的卡爾斯，到卡爾斯之后再利用現有鐵路和海上運輸網前往歐洲。它作為連接亞歐大陸東西兩端的重要橋梁，也標志著歷史上的絲綢之路正在部分恢復，不僅沿線的內陸國可以借此實現物流交通樞紐戰略，中國企業也可以通過BTK鐵路進一步開拓歐盟市場。
BTK鐵路連接了阿塞拜疆、格魯吉亞和土耳其三個國家。起點是阿塞拜疆的首都巴庫，經由格魯吉亞的首都第比利斯，終點是土耳其東部的卡爾斯。三國將運輸國和交通樞紐國作為自己的戰略定位 ，立足于將本國打造成為連接歐亞大陸的能源、交通、物流樞紐（包括石油、天然氣管道、物流）。根據這個戰略定位，鐵路運輸線路的建設、交通領域的合作和一體化將是三國未來的對外合作的重要方向。
BTK鐵路全程829公里，從2007年開始修建到2017年正式通車，已有10年時間，相關大事件及歷程如下：
—1993年，格魯吉亞和土耳其在安卡拉商談開發BTK項目的可能性。
—2004年，阿塞拜疆總統阿里耶夫在訪問格魯吉亞時，正式聲明加入BTK項目。
—2005年，在巴庫-第比利斯-杰伊漢（土耳其南部地中海港口）原油管道項目的阿塞拜疆段落成典禮上，三個國家正式宣布BTK線路立項。
—2007年，阿塞拜疆、格魯吉亞和土耳其3國政府簽署協議，開始建設BTK鐵路。
—2012年，格魯吉亞政權更迭，當時的伊萬尼什維利政府評估這條鐵路在經濟上不劃算，建設資金未能及時到位，鐵路建設再度停工。
—2013年，BTK鐵路迎來了新的轉折。這年9月，中國領導人提出了建設“絲綢之路經濟帶”設想，而南高加索地區正是“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國家。中方提倡互聯互通，增強了阿格土3國加快BTK鐵路建設的信心和動力。
—2015年，阿塞拜疆總統阿利耶夫訪華，中阿兩國領導人簽署了共同推進創建“絲綢之路經濟帶”諒解備忘錄，兩國交通運輸部門也達成了在交通運輸領域合作諒解備忘錄和鐵路運輸領域的合作協議等多份文件。
—2017年10月30日，BTK鐵路正式開通。
BTK鐵路作為“跨里海國際運輸通道”的關鍵環節，它的開通將使“跨里海國際運輸通道”獲得更大的發展空間。這條鐵路不僅有利于土耳其、格魯吉亞和阿塞拜疆的交通運輸業發展，給三國經濟注入強大的發展動力，而且也有利于“絲綢之路”沿線各國的經濟發展，為中國和東南亞國家向地中海地區和歐洲運輸貨物提供了新的途徑。
從另一個角度而言，BTK鐵路途徑中亞、中東和歐洲的要沖，將可取代經由俄羅斯的現有中歐班列路線。也是中國主導的廣域經濟圈構想“一帶一路”的歐亞鐵路的一部分，中國在各地區的存在感將進一步提高。對中國來說，BTK鐵路的開通還是擴大向沿線國家出口、提高影響力的良機。
二、BTK國際物流通道戰略地位
BTK鐵路2017年10月30日正式通車時，多個國家領導人出席了通車儀式。不止阿塞拜疆總統阿利耶夫、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格魯吉亞總理克維里卡什維利，還有哈薩克斯坦總理薩金塔耶夫和烏茲別克斯坦總理阿里波夫。
BTK鐵路之所以在南高加索地區引人關注，不僅僅是因為它歷經了10年(2007-2017年)的曲折，而是在于它的開通將促進外高加索地區的經濟貿易發展。緣由還得從BTK鐵路沿線三個國家的地緣戰略位置及經濟資源說起。
2.1
阿塞拜疆：歐亞大陸交通樞紐節點
鐵路的起點阿塞拜疆地處南高加索地區，位于歐亞兩洲交界，是歐亞大陸的“心臟地帶”和東西南北交通走廊交匯的“十字路口”，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一帶一路”視域下歐亞大陸交通樞紐的一個重要節點。
除了重要的地緣戰略位置，阿塞拜疆以其豐富的石油資源聞名。1991年獨立以來，阿塞拜疆依托油氣出口，獲得高速經濟發展。2000年以來的大多數年份，油氣占阿塞拜疆總出口的80%以上，2008年以來則上升至90%以上，而進口產品中90%以上則是非石油產品。可以說，油氣出口是維系阿塞拜疆生產生活的關鍵。
然而，過度依賴油氣資源出口極易造成經濟不穩定，況且油氣資源終究有限。阿塞拜疆認識到，應該充分利用優越的地理位置，深度挖掘地緣經濟紅利。因此，阿塞拜疆在繼續實施石油戰略的基礎上（例如，BTC和BTE石油管線的開通，并于2006年開始向歐洲市場輸送天然氣），倡導“大絲綢之路”計劃，努力將自身打造成歐亞大陸的能源、交通和信息樞紐。
BTK鐵路正是“大絲綢之路”的重要基建項目之一，阿塞拜疆以此希望通過沿線國家的通關合作，進一步提高中國到歐洲的運輸效率。最終戰略目標是打造跨里海運輸走廊（不光是油氣還有貨運），使阿塞拜疆成為歐亞大陸人員，貨物和資金的集散樞紐，徹底擺脫內陸國的不利處境。
2.2
格魯吉亞：中國與歐盟的物流樞紐
格魯吉亞位于高加索地區的黑海沿岸，北臨俄羅斯，南部與土耳其、亞美尼亞，阿塞拜疆接壤。
傳統經濟以農業為主的格魯吉亞，獨立后受俄國經濟影響依然很深。2006年俄羅斯宣布禁止格魯尼亞葡萄酒進口，就引起格魯尼亞經濟很大震蕩。與此同時俄方又增加對格魯吉亞出口天然氣售價，連鎖引發格魯吉亞物流上漲。
對于格魯吉亞來說，BTK鐵路可以一定程度上擺脫對俄羅斯的依賴，另一方面還能促進就業，得到更多外國直接投資以及為其經濟發展提供急需的推動力。
2.3
土耳其 ：中歐班列領域的潛力股
土耳其處于亞洲、歐洲兩大洲的交界處，北臨黑海南臨地中海，東南與敘利亞、伊拉克接壤，西臨愛琴海。港口、機場、公路、鐵路、油氣管線等基礎設施完善，已成為區域至關重要的產品、服務、人員、技術集散地。
土耳其是第一個承認阿塞拜疆獨立的國家，兩國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系；格魯吉亞和阿塞拜疆各自獨立后，建立了密切的戰略伙伴關系。據了解，目前力帆在“一帶一路”沿線已形成較為完善的布局。集團現已在越南、土耳其、泰國設有摩托車生產基地；在俄羅斯、伊朗、伊拉克、埃塞俄比亞、阿塞拜疆、緬甸設有汽車工廠。BTK鐵路開通以后，土耳其是潛力所在，這里優于周邊國家地區的經濟市場，可以為中歐班列提供不錯的貨源。
總的來說，三國聯合實施的這項鐵路聯運項目，將促進整個南高加索地區的經濟合作，完善地區的交通樞紐，對南高加索地區及更大的地區都有積極的意義。
三、中國開發利用BTK的現狀和潛在機遇
3.1
發展現狀
BTK鐵路是基于沿線三國之間的協議而修建，雖然沒有確認到中國參與融資及施工，但其作為中國主導的廣域經濟圈構想“一帶一路”的一部分，對于中國的意義也不能忽略。
隨著BTK鐵路的投入使用，從英國首都倫敦到中國首都北京將實現全線貫通。中國貨物可經哈薩克斯坦、土庫曼斯坦和里海抵達巴庫阿拉特港，隨后從巴庫阿拉特港經格魯吉亞和土耳其運往歐洲。
BTK鐵路的開通，是中國到歐洲的鐵路運輸網中繞過俄羅斯的新選擇。這意味著從中國到歐洲的運輸時間能由目前海路的40天以上縮短至2周左右，BTK鐵路的開通將是擴大中國向沿線國家出口、提高影響力的良機。對溫度管理比較困難的高科技產品，在嚴冬時節可繞過俄羅斯進行運輸，降低運輸成本；此外，BTK鐵路還適合運輸俄羅斯禁運制裁的歐洲產食品，例如2016年“西班牙水果出口中國遇阻，俄羅斯禁止列車過境”此類悲劇將不會再發生。
3.2
潛在機遇
隨著中國進一步對外開放和絲綢經濟的發展，中國與外高加索三國貿易關系有了一定程度的發展，2017年BTK線路的開通，更是推進了中國與外高加索貿易關系。具體而言:
3.2.1、中國將擴大與外高加索三國進出口貿易
截至到2018年，中國是格魯吉亞第三大貿易伙伴。中格雙邊貿易額為9.67億美元，同比增長16.6%，其中格對中出口1.90億美元，同比增長0.9%，自中進口7.77億美元，同比增長21.2%。
2018年，中國為阿薩拜疆第6大貿易伙伴。中阿貿易額達到13.1億美元，比上年增長0.92%，占阿對外貿易額的4.24%。 其中，阿對中出口1.13億美元，同比下降74.5%，占阿出口總額的0.58%，出口下降的主要原因是油價下跌；自中進口11.97億美元，同比增長40%，占阿進口總額的10.44%。
2018年，中國與土耳其雙邊貿易額215.5億美元，同比下降1.6%；其中，土對中出口177.9億美元，同比下降1.8%，自中進口37.6億美元，同比下降0.6%。
表1 中國與外高加索地區進出口貿易額
數據來源：中國統計年鑒
表2 中國與外高加索地區進出口貿易趨勢圖
數據來源：中國統計年鑒
根據上述，中國與外高加索國家之間雖然已經合作已久，但是貿易額的增長卻很緩慢。BTK國際物流通道的建設使中外國的互聯互通更加敏捷，間接的拓展了貿易運輸的方式，有助于貿易額的進一步攀升。
3.2.2、中國與外高加索三國主要商品將更加豐富
格魯吉亞對中出口商品主要有銅及其制品；自中進口主要包括鍋爐，機械，設備及相關部件等。
阿薩拜疆對中出口商品主要有礦物燃料、塑料及其制品、化學產品、皮革、飲料及酒類等；自中進口商品主要有機械器具及零件、服裝及衣著附件、電氣和音像設備、車輛及其零附件、家具、燈具等。目前，中國與阿塞拜疆的雙邊經濟合作規模相對不大，貿易商品種類較為單一，中國為阿薩拜疆第十三大貿易伙伴和第五大進口來源國。
中國對土耳其的主要出口商品類別包括鍋爐、機械器具及零件，電機電氣設備和音響設備及零附件，鋼鐵制品，塑料及其制品，鐵道車輛等；自土耳其的主要進口商品為銅及其制品、礦砂、飲料、酒及醋等。
表3 中國與外高加索地區主要商品構成
數據來源：http://ge.mofcom.gov.cn/
基于上面闡述的主要進出口商品，可以看出中國與外高加索三國產業間的貿易具有較強的互補性。可以借助新開的BTK鐵路，分出一部分其他線路的貿易產業，開發時間更短、價格更低的路線，讓中國通往歐洲的路線更加多元化。
3.2.3、中國與外高加索三國合作前景十分廣闊
近年來，外高加索三國非常注重與中國的貿易合作關系，中國與外高加索三國的關系正在進一步發展。
3.2.3.1、中格合作前景
格魯吉亞位于西亞和東歐交叉口的高加索地區，歷史上就是鏈接亞、歐、非三大洲最主要的陸路通道和橋梁。
2015年4月中格兩國簽署了關于加強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合作備忘錄和關于啟動中格自貿協定談判可行性研究聯合聲明；2016年3月中格鐵路貨物直運線路正式開通，格魯吉亞已成為由中國倡議建立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意向創始會員國，雙方于2016年10月在第比利斯共辦“絲綢之路國際論壇”；2017年5月召開的“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更是將國際合作推向了新起點，為沿線各國創造了新機遇。在“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上，中格兩國政府簽署了《中國-格魯吉亞自由貿易協定》，該自貿協定是我國簽署生效的第15個自貿協定，也是我國與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國家簽署的首個自貿協定。2018年1月1日起中國-格魯吉亞自貿協定也正式生效。在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背景下，中格友好合作關系正迎來一個新的發展時期。
此外，2017年9月18日，中國華信與格魯吉亞經濟與可持續發展部簽署了《格魯吉亞波季自由工業區配套政策備忘錄》和《格魯吉亞波季自由工業園區股權收購協議》。根據這兩項協議，中國華信與格魯吉亞政府將共同在波季自由工業區建設“新絲綢之路共同市場合作區”，建設區域商品貿易、出口加工、技術合作、倉儲物流和跨境金融一體化服務平臺，積極推動中外企業優勢技術的對接、優勢產能的合作、優勢產品的流通，打造新亞歐大陸橋、中國-中亞-西亞國際經濟合作走廊。
3.2.3.2、中阿合作前景
阿塞拜疆油氣資源極為豐富，目前已探明石油儲量約20億噸，地質儲量約40億噸，且石油埋藏淺，雜質少，易于開采和后期綜合利用。天然氣資源探明儲量2.55萬億立方米，遠景儲量達到6萬億立方米，是外高三國中資源稟賦最為優越的國家。除了油氣資源，阿塞拜疆毗鄰里海，漁業和農業資源也較為豐富。
從產業結構看，阿塞拜疆高度依賴工業和能源出口市場，油氣領域占到GDP總量的43.4%。2013年產業結構情況為，農業占GDP的5.3%，工業占46.3%，服務業占30.2%，建筑業和產品稅收分別占11.8%和6.3%。石油工業是阿塞拜疆的支柱產業。
從經貿關系的發展看，阿塞拜疆目前鼓勵外資向非石油行業進入，并給進入基礎設施建設領域的外資提供主權擔保。此外，阿塞拜疆規劃了“蘇姆蓋特化學工業園”等經濟開發區，該園區位于巴庫以北31公里，以石油加工產業為主導，并結合汽車制造業和電子通訊業，重點引進高科技和產品出口型項目。企業進駐園區之后享受一定的稅收優惠和貸款優惠，對于重大項目采取“一事一議”的協調方式進一步給予特定優惠政策。
3.2.3.3、中土合作前景
土耳其是中國在中東地區的重要經濟伙伴，兩國政府都把發展雙邊經貿關系放在重要位置。2010年中土兩國宣布建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雙方在能源、交通和基礎設施建設領域簽署了多項協議，簽訂了貨幣互換協議并在2012年和2015年兩次延長。中國是土耳其的第三大貿易伙伴，雖然中土貿易額在各自對外貿易總額中所占比重并不高，但呈現出快速上升趨勢，已經成為中土關系的重要基石。鑒于中土兩國的經濟規模及發展勢頭、經濟互補性及雙方的全球重要地位，中土經貿關系未來發展潛力巨大，兩國在資金、技術、市場等方面具有明顯的互補優勢，擁有擴大經貿合作的強烈意愿，在投資與產能合作上大有可為。
近年來，中國在土耳其開展投資與工程建設的企業與項目日益增多，主要可以分為工程承包、制造業與服務業等三大類，產能合作的成功案例也不斷涌現。華為公司、力帆集團、中興通訊、中鋼集團、中國通用技術、中國機械、中國鐵建、中國航技、中國天辰工程、中國南車、中電光伏、哈電國際、奇瑞汽車等數十家知名企業均已進入土耳其市場，取得了不錯的投資業績，很多合作項目已成為“一帶一路”建設的代表性成果。
土耳其是“一帶一路”建設的關鍵橋梁、天然合作伙伴和重要參與力量，中國需要與土耳其加大投資合作。另一方面，土耳其也將中國的“一帶一路”建設視為自身發展的重要機遇，發起了旨在推動亞歐之間區域經濟合作的“中間走廊”倡議，并希望將二者有效對接起來，醞釀多項對接的具體項目。2015年5月，中土簽署了交通基礎設施合作協議；2015年10月，中國與土耳其簽署了“一帶一路”倡議與“中間走廊”倡議對接的諒解備忘錄，為加強雙邊投資與經貿合作提供了指南與保障；2017年5月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在北京參加“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時再次表示，將積極參與和對接“一帶一路”建設。
總之，中國與外高加索三國合作前景越發廣闊。BTK鐵路的開通必將極大地促進中國與沿線國家的深度融合，同時推動中國與合作國家的結構轉型與產業升級。在中外貿易發展的道路上，BTK也可以同絲綢經濟帶一樣，有效連接沿線各國，甚至在路線、價格、時間最優的情況下，對整個產業鏈進行合理的布局，還可以使各自的優勢產業更快的發展，國家與國家之間實現暢通無阻的高效對接。
四、中歐班列利用BTK面臨的問題和挑戰
BTK(巴庫-第比利斯-卡爾斯)線路通車已經一年多有余，在試運營階段，BTK沿線國家充滿期待，但是問題仍然層出不窮。
4.1
BTK跨歐亞鐵路線貨運量嚴重不足
貨源不足是中歐班列目前運營中一個普遍問題。在世界經濟增長乏力的情況下，我國出口增速在低位徘徊。雖然外高加索三國政府對BTK鐵路寄予了厚望，期待這條鐵路能夠帶來可觀的經濟效益，既能夠運輸貨物，也能夠載送旅客。在BTK鐵路的設計中，初始貨運量為650萬噸，輸送旅客可達100萬人，但是BTK鐵路開通之后，其運營效益遠低于預期。
據說，目前這條鐵路只運送了一批貨物，即從巴庫運輸哈薩克斯坦的谷物到土耳其的卡爾斯，貨物運輸量不足是最主要的原因。
4.2
成本問題仍然制約著BTK鐵路
成本居高不下是中歐班列運行中的另外一個問題。對于我國中西部地區與歐洲國家之間的國際貿易運輸，中歐班列運輸時間短的優點明顯，通過中歐班列運輸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然而由于各種原因，中歐班列運營成本還比較高，目前開行的中歐貨運班列全部需要當地政府的補貼才可以保證正常運行。
雖然， BTK鐵路可以對俄羅斯禁運制裁的歐洲產食品在嚴冬時節繞過俄羅斯運輸。盡管如此，俄羅斯線路在中歐班列運行中依然保持著重要地位。由于運行時間和海關等因素，加上目前BTK鐵路還未常態運營，絕大部分業務仍無法脫離俄羅斯。
4.3
BTK鐵路硬件上的問題
（1）軌距不同：BTK鐵路采用了兩種路軌，即原蘇聯式的路軌和歐洲軌距，兩種路軌在阿哈爾卡拉奇交匯。由于軌距上的差距，需要更換車輪，花費更多時間。
（2）電氣化問題：土耳其境內路段還未實現電氣化，且沿途缺少物流中心，需建設貨物存儲、包裝基地，對于特殊貨物，還需要特制的貨運車廂。同時，土耳其境內的路段的列車行進速度也很低。
4.4
BTK線路經驗不足，競爭壓力巨大
雖然2018年上半年，哈薩克斯坦已經通過BTK鐵路向土耳其運輸超過1073個集裝箱的糧食，這些農產品專列抵達的是土耳其南部港口梅爾辛（Mersin）。由于是首次通過BTK鐵路運輸，運輸期間也出現了一些未預料到的問題。此外，BTK鐵路的客運列車運營也將在2019年第三季度啟動，所以說，中歐班列要有更好的時效保障，更高的服務質量，更多的線路選擇。有了前一次的試運營，作為南高加索一大核心項目，巴庫-第比利斯-卡爾斯（BTK）鐵路也應發揮其足夠的作用。
五、BTK鐵路未來發展規劃
未來，BTK鐵路能在中歐交通運輸和合作貿易中中發揮更大的作用。中歐班列利用BTK鐵路運營該如何發展？
5.1
爭取更多的貨運運輸合同
在BTK鐵路的設計中，初始貨運量為650萬噸，輸送旅客可達100萬人。有專家分析認為，要想使BTK鐵路實現贏利，每年至少得有300-400萬噸的貨運量。若想保證該鐵路全力運營，必須解決的首要任務是爭取更多的貨物運輸合同，完成共同關稅政策的制定。而吸引中歐班列經由BTK鐵路就是可見的有效手段之一，但關鍵是要有對商戶有利的貨運條件和關稅政策。
據透露，外高加索三國已經開始著手與哈薩克斯坦就關稅問題進行談判，在不久的將來，BTK鐵路能在中歐交通運輸和繁榮旅游業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5.2
頂層設計，協調各方關系
業界有一種說法，有一條線路跨西伯利亞鐵路線運載容量為每年45萬至50萬TEU，幾乎是巴庫-第比利斯-卡爾斯鐵路線（BTK線）的四倍。運速也更快，因為距離短，而BTK線要在每個過境點換軌。跨西伯利亞鐵路線只通過兩個海關區，也不需要換輪渡穿越里海。通過該線路抵達德國，需要10到12天，每個集裝箱花費6000至7000美元不等。而BTK線路從路程上多了1千公里，運輸時間16至17天，每個集裝箱花費可達8500美元。
針對目前各地開行中歐班列過程中出現的問題，有關的管理部門有必要進行頂層設計，協調各方利益，避免非理性競爭，統一管理運營對歐的貨運班列，使得該項業務能夠健康發展。
5.3
加強建設，改善運營環境
BTK鐵路的開行，其沿線國家需要在硬件建設上加大投入，軟件服務上提升層次。首先，改善軌距、電氣化帶來的時間、成本上的問題，減少換裝的程序和麻煩；其次，要加大鐵路沿線國家的協作，在通關效率和單證簡化方面進行改革，簡化流程、提高通過速度，保證運輸時間和效率。
5.4
中國也更多的參與進來
BTK鐵路作為中歐班列首尾兩端中的一極，中國應該與其沿線國家建立更良好的合作關系。利用BTK鐵路，為中歐班列提供大量的補助，是在早期給予這一“新生兒”更大的競爭力，是在早期培育更大的市場需求，是在早期贏取更多的潛在合作伙伴。如今，市場各方均已看到了這塊紅利，那么，也就要求中方更多地發揮自己協調者的作用了。
BTK鐵路將使與其相連的國家經濟聯系更加緊密，它將使“一帶一路”這條沿線上的各國都能夠從貨物運輸中受益。BTK鐵路的開通，表明“絲綢之路經濟帶”上又增添了一條新的運輸通道，它將成為21世紀真正的“東方快車”的重要組成部分。
主要參考文獻：
【1】聽說它想取代俄羅斯路線？——中歐班列站在風口（下篇）. 大陸橋物流聯盟公共信息平臺.2017
http://www.landbridgenet.com/wenku/2017-11-10/52899.html
【2】包艷.崔日明.“絲綢之路經濟帶”框架下中國- 格魯吉亞自由貿易區建設研究.遼寧大學日報.2017
【3】歐亞鐵路的意義與影響.中國鐵路總公司.2018
https://www.kanzhun.com/news/35949.html
【4】阿邁特.土耳其-中國貿易特征及其發展趨勢.寧夏大學.2014
【5】中國統計年鑒
http://www.stats.gov.cn/tjsj/ndsj/
【6】中華人民共和國經濟商務參贊處
【7】中歐班列研究報告
http://www.doc88.com/p-9893866402960.html
【8】許文鴻.一帶一路”視域下阿塞拜疆的交通樞紐戰略.絲路研究.2017
（來源： 西南物流最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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