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視角下的中印關系
2016-11-02 09:22:55
Landbridge平臺
印度果阿金磚峰會剛剛落幕,中印領導人再次強調發展健康穩定的中印關系,不僅有利于中印各自發展,也有利于維護發展中國家在全球治理和國際體系中的合理利益。印度是“一帶一路”沿線的重要國家,兩國又是金磚國家中的重要成員,在西方媒體唱衰“金磚褪色”的背景下,推動中印互利共贏合作具有重要意義。中印在產能合作、基礎設施建設、國際經濟治理方面取得了眾多共識,但仍有巨大發展空間和潛力。“求同存異”將是未來處理中印兩個最大的發展中國家關系的基礎。
剛剛結束的果阿舉行的金磚峰會又一次成為國際焦點。但是,在觥籌交錯背后,是否也隱含著暗自角力和暗流洶涌?對于以國家利益為上的國際秩序而言,這是必然的。
在世界經濟普遍疲軟、發達國家亟需深化改革、全球治理亟待新的共治方案出現的當前,發展中國家以何種身份、何種方式參與和融入到全球治理新秩序當中來,顯得尤為重要。
“一帶一路”沿線印度是“增長明星”
對于新興經濟體有標志性、代表性意義的金磚國家中,印度又極有標志性和代表性。世界經濟復蘇乏力,總需求持續下滑,金磚國家中的俄羅斯、南非、巴西等也面臨自身轉型的壓力和困苦,但印度經濟可圈可點。
印度GDP增速一直維持在較高水平,當仁不讓的成為全世界關注的發展熱點。聯合國經濟與社會事務部5月的《2016世界經濟形勢與展望報告》中,預測印度未來兩年GDP增速將達到7.3%、7.5%;世界銀行6月的《2016全球經濟預測》中,預計印度2016年、2017年GDP增速將分別達到7.6%、7.7%。
雖然印度國內制造業較為落后,但內需卻增長迅速、規模巨大。根據世界銀行的數據測算,2007-2014年印度“三駕馬車”在拉動經濟增長中,投資、出口和消費對GDP貢獻率為35%、 -4.5%、69%。可見,印度的經濟增長主要依靠內部消費拉動。
此外,印度經濟發展和轉型的人口紅利條件尚佳。當前印度人口總量為12.1億人,重要的是,其人口結構年輕化特點明顯,勞動力平均年齡只有27歲。世界銀行數據,其2013年15-64歲人口比重為65%,勞動力供給充沛。這為印度承接勞動密集型產業轉移提供了優越的條件。
因此,要聯合發展中國家共同參加全球治理新秩序,無論從對世界經濟的成長或是增長率的貢獻,又或者是潛在市場的可能性,印度都是頗為重要的。
“一帶一路”沿線中國需要印度
“一帶一路”是新形勢下我國尋找對外開放新突破點的嘗試,無論從歷史或現實來看,印度都是其中繞不過去的一點。
從歷史看,印度既是絲路的重要目的地,也是所有絲路匯聚的中心。北方絲綢之路在漢武帝元年張騫奉命出使西域后,開啟了貿易交流繁盛的紀元,中國經由中亞通往西方的道路被打通了,印度和其它國家的貿易商蜂擁而至;南方絲綢之路在公元前2世紀就有印度商人運送中國貨物,公元1世紀中國商人取道印度進行海上出口;海上絲綢之路上印度的文化傳播影響至深至遠,從印度支那、印度尼西亞等國家或民族的形成就可見一斑。
從現實看,“一帶一路”戰略設計不但符合中國經濟發展新階段的外溢效應要求,而且,也符合當今中國的地緣政治與安全形勢的新現狀。
隨著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對外貿易和對海外資源需求均迅速增加,印度洋海上安全成為其中關鍵。世界90%的貨物貿易和65%的石油通過海洋運輸,其中,印度洋作為物流中樞承擔約50%的集裝箱貨物及70%的石油產品運輸。印度洋航線也是中國最重要的海運貿易航線之一,出口到歐盟、非洲及中東地區的集裝箱貨輪都要經過馬六甲海峽和印度洋。2013年中國將近60%的石油進口需要通過西印度洋的海上咽喉。預計到2020年超過85%的石油進口量要走印度洋航線。印度洋和馬六甲海峽地區安全影響著中國經濟的“海上生命線”,因此被稱為中國的“馬六甲困局”。
南亞有其特殊的地理結構,印度的整體經濟實力在此地區占到80%以上,地區影響力和戰略地位不言自明。
印度堅定不移打造著“新印度夢”
不同于地區其它國家對于中國“一帶一路”戰略的態度,印度始終對中國的地區戰略及整體崛起抱有一定疑慮。
相應于“一帶一路”,印度也提出了具有歷史文化涵義的幾個“計劃”。一個是“季風工程”。即以環印度洋區域深遠的印度文化影響力以及地區間悠久的貿易往來史為依托,以印度為主力,推進環印度洋地區各國加強合作,共同開發海洋資源,促進經貿往來等;第二個是“薩迦爾瑪拉”計劃。通過“港口導向型”發展模式,實現海洋經濟擴張與海洋現代化建設,助力“印度制造”;第三個是“香料之路”。即通過海上通道溝通亞、非、歐三大洲之間貿易往來。
印度戰略重心的轉移并非起于如今。上世紀90年代,印度就提出“東向政策”,要與亞洲緊密連接起來。
印度一直注重與東盟的關系。2003年印度成為繼中國后第二個加入《東南亞友好合作條約》(TAC)的非東盟國家。2010 年1月,印度—東盟自由貿易區進入合作實質性階段。
亞太地區目前是全球最具經濟活力的地區,印度目前已成為美國亞太盟友的重要貿易伙伴,雙邊經貿合作的制度化程度也不斷提升。2010年1月,印韓兩國簽署的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CEPA)正式生效。2011年2月,印日兩國代表在東京正式簽署了經濟合作協定。2011年5月,澳印啟動全面經濟合作協定(CECA)談判,同時宣布在五年內將雙邊貿易額翻一番。
莫迪自2014年執政以來,以“莫迪旋風”雄心勃勃推進 “印度崛起”,并升級“東向政策”,打造“東向”2.0版。近兩年來,印度和日本雙邊貿易額增長迅速,2014年兩國貿易額已突破200億美元;2014年印度與韓國貿易總額約為180億美元,印度是韓國的第八大貿易出口伙伴;2014年澳大利亞對印度出口額達到79.8億美元,成為印度的第14大貿易進口伙伴。
印度永不放棄的“大國戰略”
印度三面環海,在印度洋的地緣優勢十分明顯,印度洋被視為印度的“戰略后院”。因此,“深耕印度洋,東進太平洋”,成為世界大國,是印度的國家長期戰略。
近些年里,印度持續拓展與東南亞、東北亞和南太平洋國家的關系,使印度走出南亞地區,擴大其在亞太的影響力,發揮其在地區和國際事務中的作用。
印度與各國的安全合作、軍事演習和軍火貿易均逐漸展開、漸次升級。莫迪上臺執政后,國防軍事開支基本都保持10%以上的增長率。印度政府始終高度重視保持強大的海軍,不惜重金購買俄羅斯航母,其用意就在于維持在印度洋的霸主地位。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印度是日本在美國聯盟體系之外構建網狀安全的重要對象。
21世紀以來,印日聯合軍演逐漸增多。2000年10月,印、日與韓、新等國海軍舉行了“2000年遠征太平洋”的聯合軍事演習;2000年11月,印日海軍舉行了首次反海盜聯合演習;2004年11月,印日“防范海盜及海上恐怖活動”聯合演習中美日印三國系列聯合軍演尤為引人矚目;2007年4月,美日印三國在日本海域首次聯合軍演;2007年9月和2009年,美日印三方聯合軍演并在其后機制化;2012年6月,印日雙邊演習;2013年12月,印日聯合海軍演習,被媒體視為“新的戰略軸心形成的信號”;2014年1月,兩國海岸警衛隊在阿拉伯海進行了聯合演習。
印日安全對話也日漸頻繁。2008年10月,兩國首腦簽署了《關于日印之間安全保障合作的聯合宣言》,其合作框架基本涵蓋了傳統安全與非傳統安全領域。這是繼美國和澳大利亞之后日本與其他國家簽署的第三份安全合作文件。莫迪與安倍互動頻繁,安倍政府向印度提供巨額優惠打開,推動日本在印度投資呈迅猛增長勢頭,近幾年來,日本在印度的高鐵、核電建設方面取得了長足進展。
“一帶一路” 沿線印度同樣需要中國
然而,國際事務中,永遠是敵友難分、利益均沾的。
印度的心態也很復雜。雖然取得了可喜的經濟增長,但印度仍然被貧困問題所困擾。全球約有三分之一的貧困人口在印度。印度有世界上最大的貧民區,其衛生醫療條件令人堪憂。
印度的基礎建設相當薄弱,根據世界經濟論壇的《2014-2015全球競爭力報告》,印度基礎設施在有統計數據的148個國家中僅僅名列第87位,排名甚至比2013-2014下降。受到資金短缺、征地困難等因素的影響,印度基礎設施建設領域供需矛盾突出,公路、鐵路、水運、電力、通訊等市政工程設施和公共生活服務需求缺口很大。落后的基礎設施已經成為制約印度經濟發展的瓶頸。
根據印度工業聯合會的統計,2014-2019年印度至少需要1萬億美元才能滿足基礎設施建設需求。然而,印度政府常年財政緊張,無力承擔巨額基建費用,私人資本又對基建項目缺乏興趣,因此投資不足積弊已久。目前,印度政府已經放寬相應政策,積極尋求外國投資者和私人投資者參與印度基建投資,但是短期內效果并不顯著。
而基礎建設不僅是中國的強項,也是中國在各項戰略中推進的重要抓手。與中國充分合作,能夠實現相互取長補短,合作共贏。因此,印度國內有相當的聲音認為,“一帶一路”戰略等有利于印度,印度能夠借此機會實現更好的經濟發展。
求同存異,推進中印關系
在不久前,中印關系也出現了“小插曲”,印度驅逐新華社記者、克什米爾再現雜音、印度與“核供應國集團”關系問題呈現,外界甚至稱“印度成為‘一帶一路’中走不出的困境”。但是,中印領導人在金磚果阿峰會的會面和戰略溝通平息了為外界的質疑,為新時期的中印關系指明了發展方向。中印發展關系應堅持“求同存異”,應從以下方面加大力度:
明確中印產能合作框架,制定兩國經濟發展戰略規劃,積極推進“一帶一路”倡議與印度“三大戰略”計劃有效對接,形成合作的“最大公約數”。
兼顧雙邊利益、發揮比較優勢,以“兩國雙園”合作模式構建中印產能合作示范區。積極探索對印開放合作區的規劃建設,通過產能合作推動中印產業集聚區建設,形成多功能產業園區。
穩妥有序推進交通設施、信息技術、農業產品、珠寶紡織等領域合作,積極帶動鋼鐵、有色、能源電力、工程機械等領域的產能合作。注重全面布局,避免形成無序或惡性競爭。
深化中印海洋科技領域合作,探索推進中印海洋產業經濟領域的交流與合作。創新合作內容,充分利用雙方的資源、技術和人才優勢,在海洋科研和海洋經濟領域開展豐富的、長期的務實合作。
探索多樣化融資渠道、拓展中印產能合作的深度與廣度,打造中印產能合作新領域和新模式。充分發揮進出口銀行和國家開發銀行等政策性銀行、絲路基金、國際產能合作基金、亞投行等金融機構的支撐作用,創新融資渠道,為中印產能合作提供資金支持,助力中印產能合作順利開展。
成立中印產能合作指導委員會,提高風險管控能力,助推中印產能合作穩步開展。
推進“民心互通”。加強中印政黨、文化、媒體發揮智庫、協會、科研院所等優勢,建立中印產能合作協調機構和咨詢服務平臺。
后記
早在獨立前,尼赫魯就曾說:“印度以它現在所處的地位,是不可能在世界上扮演二等角色的。要么做一個有聲有色的大國,要么銷聲匿跡,中間地位不能引動我,我也不相信中間地位是可能的。”
事實上,印度也在重新定位自己的國際角色,不斷加快謀求世界大國地位的外交努力,在某種程度上,與中國產生了競爭心態。
但競爭未始不能產生共鳴,崛起未始不能發生互動,同為擁有悠長歷史的大國,同為當今世界的重要新興經濟體,何不建立更為良性互助的關系。
在這紛擾的世界中,青梅煮酒論英雄尚早,何不一壺濁酒喜相逢,龍象古今事,都付笑談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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