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華商在歐債危機中借“一帶一路”東風轉型
2016-05-06 09:20:28
Landbridge平臺
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大批國人坐上東方列車,穿越廣袤的西伯利亞,踏上陌生的匈牙利國土。他們大都起早貪黑練過攤,很多人都在曾經的“四虎市場”中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如今,在歐債危機的沖擊下,在“一帶一路”帶來的機遇面前,轉型成為他們共同的選擇。
曾經,那些吃過的苦
“你說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累,那是因為你沒坐過9天9夜的火車。”在匈牙利打拼了20多年的馬文軍說。
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匈牙利成為歐洲對中國人唯一免簽的國家。成千上萬的年輕人懷揣淘金夢離開了祖國。
9天9夜,從北京經莫斯科到布達佩斯,東方列車上人來人往。背上一大包小商品,走一路賣一路。到布達佩斯時,背上的商品已經換成了兜里的現金。這是很多匈牙利華商都曾有過的開始。
“一塊口香糖剛上車時賣一盧布,幾站之后就可以賣到10盧布。在車上時間越久,價格越高。坐火車對沿途的當地人而言幾乎不花什么錢。所以他們通常上車買東西,幾站就下車。什么都不愁賣。”馬文軍說。
到達匈牙利后,練攤是當時很多人的選擇。當時的匈牙利商品奇缺,商機無限。當時因為護照和錢包被偷而被困在布達佩斯的朱云平就走上了練攤之路。
每天早上5時到7時,背著雙肩背,拉著小貨車,朱云平到地鐵口擺攤,賣起了眼鏡框、襪子、內衣褲等小商品。在那個什么都缺的年代,什么都能賣,而且利潤高達40%-50%。“當時中國人身上必帶計算器、紙和筆,再加上連比劃帶猜,雖然語言不通,生意卻并不難做。”想起那段日子,朱云平忍不住地笑,“一個月下來,我居然有了3000多美元的收入。”
“后來,我開始去波蘭人市場搶攤位,那可真是搶命一樣。”朱云平說,一直到自己有了固定攤位才好一些。
苦是一定的。每個匈牙利華商背后都有一個吃苦的故事。
練攤之前,馬文軍曾有過一段“廚房歲月”。“每天洗幾千個盤子,手永遠都泡得皺巴巴的。幾個月的時間,我把一輩子的盤子都洗了。”后來,馬文軍創建了“雨露”品牌,主營雨傘雨具。“雨傘是大家不太愛碰的一個領域,不僅利潤小,還重。一個集裝箱如果裝鞋,重8噸。裝傘,24噸。別人卸一個集裝箱需要兩個小時,我們需要四五個小時。當年裝貨卸貨都是自己干,誰樂意天天扛那么重的箱子?”
有付出就有收獲。馬文軍的“雨露”穩穩占據了匈牙利雨傘雨具市場的半壁江山,并輻射到周邊國家。朱云平的餐館生意和機械貿易也做得有聲有色。就在匈華商整體而言,在條件簡陋的“四虎市場”完成了資本原始積累之后,陸續搬入“唐人街”、歐亞市場等新型購物中心。
轉型,那些審時度勢的思考
2008年,歐債危機襲來,匈牙利整體經濟狀況變糟,在匈華商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沖擊。
“總體來說,在匈華商的生意不太好。我個人感覺,只有大約10%的還在掙大錢,20%的經營還不錯,40%的勉強維持,其余的就是虧本的了。”朱云平說。
“生意最好的時候,大約是2005年、2006年。那時,我們每年能賣100個貨柜的貨,每個貨柜的貨值大概是五六百萬美元。四成的貨在匈牙利國內賣,六成輻射到周邊國家。”馬文軍說,“2008年以后,生意越來越差,貨物開始積壓。2008年只能進80個貨柜,2009年降到60個。”
轉型,才能繼續生存。在匈華商開始苦思冥想。
“身邊的人都開始嘗試轉型。一部分人由貿易轉為服務性工作,比如旅游服務;一部分人開始嘗試“互聯網+”,由原來的單一門店銷售改為建網站、個性化定制等;一部分人由原來把中國商品出口到匈牙利改為雙向貿易;還有一部分人,這些年在匈牙利積累了一定的人脈、語言也比較好,開始整合手頭資源,在中匈兩國企業之間牽線搭橋。”朱云平正是在自己原有的業務之外增加了一項業務:牽線搭橋。2013年,朱云平的名片上多了一個頭銜:“匈牙利經濟部工業委員會中國投資者事務部主席”。“簡單來說,我的工作就是把匈牙利的科研成果和中國的企業、市場進行對接。”朱云平說,“目前,我有3個項目在談。”
還有一部分人選擇了回到中國發展。“2008年北京奧運,我響應號召回國看看。”馬文軍這一看,就找到了商機,“當時我和我妹妹的孩子都還小,比較關注親子教育。回國后就發現,國內這方面還是有機會的。”2009年,馬文軍和妹妹成立了親子教育中心“家盒子”。從那之后,馬文軍就開始逐漸收縮匈牙利的雨傘生意。如今,他的大部分精力已經轉回了中國。“家盒子在國內已經開了7家店。匈牙利的雨傘生意也已經處于收尾階段了。”他說。
未來,那些年輕的華商
朱云平和馬文軍把那些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到匈牙利做生意的人成為“老移民”、“老華商”。如今,20多年過去了,匈牙利華商群體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新一代的華商已經成長起來。
“唐人街”在匈牙利指的不是華人聚居區,而是一位老華商——宋萬軍開發的批發中心。2009年,“唐人街”正式投入使用。這里聚集著從事服裝、鞋等小商品貿易的華商。如今,“唐人街”的總經理是宋一楠,宋萬軍的兒子。
“我其實算是1.5代移民。”宋一楠笑道,“我在河南生活到15歲,才到了匈牙利,19歲到美國讀書。拿到博士學位后,又到英國做了兩年博士后。2009年,回到匈牙利,進入‘唐人街’工作。”
作為一名年輕的華商,宋一楠有著自己的思考。“匈牙利的華商經歷了一個高速發展期,如今進入了‘新常態’。傳統貿易進入瓶頸期。如今,匈牙利市場已經飽和,而且,國內生產成本上升,人民幣匯率也不利于出口,利潤空間越來越小。”
不過,他依然看到了很多機會。“一方面,中國的‘一帶一路’戰略帶來了許多機會。越來越多的中國企業走出來,到匈牙利的也非常多。另一方面,幾年前,匈牙利開始了一個國債移民項目。”根據國債中心的官方數據,過去3年,有超過3000個中國家庭申請了國債移民項目。“這意味著匈牙利的華人和企業成分都有了很大變化,我們必須考慮怎樣轉型適應這些新團體的新需求。”宋一楠說。
如今,“唐人街”正在進行第三期工程。“之前,我們的項目是為貿易服務的,現在,開始逐漸轉向服務性行業,比如餐飲、教育等。”宋一楠說。其實,從“唐人街”的變化就能看到在匈華商的轉型努力。比如,原來大家只需要把中國生產的東西賣到歐洲,現在則開始考慮把歐洲的東西賣到中國。“‘唐人街’里開始有人開店做物流,歐洲的母嬰產品、休閑食品等成為‘新寵’。”宋一楠說,“中餐館的變化也很有意思。原來,匈牙利的中餐館大概可以分為兩類:一種是街頭賣給當地人的中式快餐;另一種是供當地華人宴請使用的中餐館。中高檔、輕奢型的中餐館幾乎沒有。現在,開始有人朝這個方向努力了。‘唐人街’第三期里就開始有很大的餐飲成分了。目前看來,招租情況還可以。”
除了宋一楠這樣在父輩打拼基礎上發展的年輕華商外,在匈牙利,還有一類年輕人是在匈讀書之后選擇了留下來。佟大明就是其中之一。
“我20歲到匈牙利,讀了5年書。開始只是想出國看一看,讀書期間偶然接觸到了旅游這個行業,接觸了至活旅游。這是一家有28年歷史的歐洲華人地接社。讀書期間,我們合作過很多次,感覺很不錯。2012年,我加入了這家公司。”佟大明的任務是開拓東歐市場。“這幾年以匈牙利和捷克為中心的東歐旅游發展得很好,游客數量每年都大幅遞增,華人游客占了很大比例。”對于未來,他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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