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方政治家眼中不尋常的“光明的絲綢之路”
2015-12-23 09:46:06
Landbridge平臺
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總理第十四次會議前夕,英國Jonathan Aitken勛爵應睿得及有關方面邀請正式訪問中國,就光明之路新經濟政策與絲綢之路經濟帶相關問題,與艾克拜爾•米吉提主編,倪耀禮大使、程亞文教授接受了記者的采訪。
艾克拜爾•米吉提:哈薩克族,全國政協委員、中國作家出版集團原主編
“一帶一路”之中的重要國家哈薩克斯坦,它毗鄰中國,同時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內陸國。中國境內也有哈薩克族,哈薩克族是個什么樣的民族?
艾克拜爾•米吉提:哈薩克族是一個跨界民族,在全世界44個國家都有哈薩克族,在中國有160萬哈薩克族,沿天山以北是哈薩克族民族世居的地理環境,在新疆有一個哈薩克自治州,新疆還有兩個哈薩克自治縣,在阿克塞還有一個哈薩克自治縣。哈薩克族從歷史文化上來講屬于草原文化,后來哈薩克族皈依了伊斯蘭教。從語言類型上來看,哈薩克語屬于突厥語族,突厥語族像滿語、朝鮮語,從語言學家的分類習慣上愿意把日語也歸類到突厥語族。
前蘇聯解體以后,最后一個宣布獨立的國家是哈薩克斯坦,到今年12月16日是獨立24周年。值得關注的是24年來中亞地區其他的國家發生過戰爭,各種各樣的動蕩,但是哈薩克斯坦一直是穩定的,納扎爾巴耶夫總統24年來一直是總統,從某種因素來講他使這個國家和社會處于穩定的狀態,據我所知哈薩克斯坦有142個民族, 142個民族也有多種宗教,多民族的國度能夠這樣穩定的生活在一起。咱們是56個民族,從地緣政治上來講它是我們的近鄰,我們最近的鄰居能夠社會安定、平穩發展下來的話,符合我們的地緣政治需求也符合我們的利益。其他的周邊地區,現在尤其是西亞這一代戰亂頻繁,伊拉克、敘利亞,包括土耳其最近也和俄羅斯交惡,去年烏克蘭成為焦點,這對地緣政治、地緣經濟是有嚴重負面影響的。現在盧布的幣值下跌了,對周邊也會帶來影響,包括哈薩克斯坦貨幣也貶值了,四個月不到就出現了貶值。這對于普通人的生活勢必會帶來影響的。
但是另外一個方面這個國家依然是穩定的,穩定的因素當然有這個民族的努力,哈薩克族有很大的包容性,和平相處是一個民族的傳統文化,在這個基礎上,按現在政治體系來考量的話,一個國家總統當了24年,所謂推行民主政治是不可思議的,不符合它的民主價值觀,美國總統在位最長八年,其他國家是五年。但是我認為這是符合這個國家和族群的利益,也符合周邊地緣政治的利益。所以從地緣政治經濟角度來看,這種問題非常切合多方利益。這個國家山水很美,有遼闊的草原,草原地帶傳統上是連接歐亞大陸文化的紐帶,最有影響的就是絲綢之路。習近平總書記初訪哈薩克斯坦,演講的時候首次提出要振興絲綢之路的理念,這個理念越來越完善,成為“一帶一路”的方針,如果要實施的話,首先應該有和平的環境才行,而不是動蕩的環境,有了和平環境,“一帶一路”才能走出去。“一帶一路”從連云港到鹿特丹的高速公路修通,這樣會帶來更大的發展的契機。實際上哈薩克斯坦學者也在講,如果從太平洋沿岸做貿易,通過輪船再運到那兒最快一個半月,最慢要三個月,如果有高速公路一個星期就到了,有了直達列車,從重慶、成都直接發貨,通關非常快。中國經濟強勢發展以后,不光是中國的事,成了世界的事,尤其是周邊國家渴望中國經濟成為火車頭,帶動周邊的經濟,帶動周邊經濟的時候需要和平、安寧的環境。和我們“一帶一路”宏觀戰略相吻合的是他們納扎爾巴耶夫總統提出的2030光明之路計劃,如果和我們“一帶一路”戰略能銜接起來,我認為對中國的經濟發展和對哈薩克斯坦的經濟,乃至中亞地區,甚至是俄羅斯的經濟都會帶來積極的影響。
哈薩克斯坦的旅游文化也很豐富,歷史、文化,人文文化這些內容都很豐富,有些和我們的西部地區相象,比如說和新疆地區有相象的,哈薩克族是一個文化體系,但是中國國內哈薩克族和哈薩克斯坦的哈薩克族使用的語言一樣,而使用的文字不一樣,中國國內哈薩克族使用的是由阿拉伯文演變過來的文字,他們用的是西里爾字母,現在據說他們要走拉丁化方向,2025年要更改成拉丁字母。
倪耀禮大使,資深的外交家,對國際問題有精深的研究
哈薩克斯坦是世界最大的內陸國,領土面積是排名第九,如何從外交戰略的角度看哈薩克斯坦,包括中亞幾國在世界格局方面的地位,還有它對中國乃至整個世界的影響。
倪耀禮:從我們整個外交的方針來看,非常同意剛才米吉提講的,“一帶一路”作為宏偉的戰略提出來,這在外交工作發展的歷史上也是第一次,中亞那么重視,站在一個全球的戰略高度上,而且覆蓋面非常的廣,可以說等于有點像伸出去的兩個手臂也好,拳頭也好,但是這是我們和平發展的一個方向,目的是給“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甚至于再廣一點,涉及到別的很多國家帶來和平發展的新的機遇。從現在往前看,五年、十年、幾十年下去的話,這“一帶一路”所存在的那種機遇是真的不可限量,我們也感覺到中央提出這么一個方針,也是一種很好的古為今用,把古代的絲綢之路這么一個概念運用到當今的政治、經濟、貿易、文化方面,涵蓋了所有的方面。
現在隨著“一帶一路”要走那么遠的道,還有就在我們周邊國家的外交工作也帶來了全新的局面,不是一個區域,幾個國家之間,而是整體的一個發展,而且我們不僅自己要很好的發展,還要帶動“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等于這兩個火車頭要拉很多的車皮,當然我們也希望還能夠有一些區域性的,或者地區性的,更多的新的動力能夠參加進來。所以我覺得有一次王毅部長說得很好,“一帶一路”不是中國的獨唱,我們是“一帶一路”所有國家的大合唱,而且我們歡迎大家都參與進來,共建、共管、共享,這些原則都提得很好。而且我們也并不是說我來幫助你,大家互相協作,一起共同來把“一帶一路”建設好,大家共同來管理,共同來享受它不斷帶給我們的成果。
對于發達國家來說,雖然不是直接的,間接的會受到“一帶一路”很大的影響,也一定在某種程度上以適合他們自己的方式會參與進來。如中美兩國大家共建一個新型大國關系,這個新型大國關系,我們也是可以跟“一帶一路”的建設完全可以結合起來,包括我們現在提出的亞投行,美國現在沒有參加,但是亞投行越來越頻繁,一定會吸引越來越多的國家參與,包括勛爵的國家,英國帶頭率先來參加了,影響很大,習主席訪問英國取得巨大的成功,我跟勛爵在討論這件事,大家都非常高興。過去我們都覺得英國一個老牌的殖民主義、帝國主義的國家,中國吃過的苦頭也不少。現在英國主動看上來了,看到了中國發展的前景,包括“一帶一路”蘊含潛在的可能性, “一帶一路”帶來的發展機遇,可以跟我們全盤的外交工作,給我們最重要的雙邊關系、中美關系都可以很有機的結合起來,為外交工作開創一個新的,更加輝煌的局面。
Jonathan Aitken勛爵:英國資深國會議員、政治家、哈薩克斯坦問題專家,前英國國防大臣和財政大臣,著名的作家、社會活動家,出版過多部西方領導人的傳記,曾經在2009年撰寫出版了《納扎爾巴耶夫:哈薩克斯坦的締造者》這本傳記,受到了哈薩克斯坦共和國總統納扎爾巴耶夫本人的高度贊賞。
作為西方政治家,轉寫納扎爾巴耶夫總統,一個與西方政治法律制度完全不同的,亞洲國家領導人的初衷是什么?
Jonathan Aitken勛爵:這要從1992年我當國防大臣開始說起,1991末蘇聯開始解體了,大家擔心怎么才能讓蘇聯實現無核化。關于無核化這個問題,當時納扎爾巴耶夫當上總理,蘇聯解體后三分之一的核武器都在哈薩克斯坦,當時有很多人也說要買哈薩克斯坦的核武器,在1992年的時候納扎爾巴耶夫的行為就成為了大家關注的重點,他當時是怎么做的呢?他把當時的核武器都還給了俄羅斯和美國,使哈薩克斯坦成為一個無核化的國家。
當納扎爾巴耶夫總統做了正確的事情把核武器放棄的時候,大家心中都有一種疑問,那么哈薩克斯坦會成為什么樣的國家呢?對于哈俄邊境的問題就會產生比較危險的說法。對于中哈和俄哈的邊境問題都沒有達成一致的意見。而納扎爾巴耶夫領導哈薩克斯坦解決了一切的問題,不光解決了哈俄和哈中問題,還帶著他們國家走向比較發展的道路,成為蘇聯解體之后唯一一個比較穩定的國家。
納扎爾巴耶夫如何成為一個成功的領袖?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故事就是他的經歷,其他的領導人都沒有像他出身這么貧寒的。他在學生的時候就非常渴望讀書,好奇心特別強,現在想給大家講一個他跟中國有關的故事。年輕的納扎爾巴耶夫當時是在一個小村莊里的小學校上學的,這個時候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就是有一個來自中國的小學生寫了一封信,到達了還在蘇聯統治下的哈薩克斯坦,就是我想找一位筆友,有誰想成為我的筆友。當時學校收到這封信,大家覺得很恐怖,就像對待核武器炸彈一樣的,這封信被送到了警察局后來政府又決定說沒事兒,只是一個中國孩子想找一個筆友。當時校長就說你們誰想成為中國孩子筆友,當時沒有一個人舉手,只有納扎爾巴耶夫一個人舉手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在納扎爾巴耶夫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有著特別強的好奇心,有著別人沒有的視野,他渴望著外面的世界,當時他就對中國一個鄰邦充滿了好奇。因為他是一個特別聰明的人,后來他就成為了一個鋼鐵工人。我可以說更多關于他的這種故事,他是如何成為一個偉大國家的領導人,他到底是怎么樣來帶領哈薩克斯坦的。
后來我從政壇退下來了,我想寫另外一本傳記,當時我已經寫過了尼克松總統,寫過了撒切爾夫人,還要寫誰呢?我朋友就推薦說你寫納扎爾巴耶夫總統怎么樣呢?我當時非常同意,但是納扎爾巴耶夫不同意,他想要的傳記是蘇聯形式的傳記,而蘇聯形式的傳記我是不寫的。我就去跟納扎爾巴耶夫總統進行私人會面,他跟我說,“你想寫我的傳記嗎”?我說“不是的,因為你想要的是不真實的蘇聯的傳記,但是作為西方的作家我不能這么做”。所以他就問我你到底想寫什么樣的傳記呢?我當時回答說“就像尼克松這樣的傳記,公平、真實并且盡量多說一些正面的話,但是我說的這種正面的話,也會包括批判性質的,會有一些不是你特別愿意聽的話。其實你是做過一些錯事的,我們新聞媒體上也有對你的批判,這些事情都要提到的,寫一本西方國家都接受的傳記,而不是被別人嘲笑的傳記”。這個時候我已經跟他做了三個小時的面對面交談了,他就說“你的意思就是我必須要相信你是嗎?”“是的”。然后他就這樣瞪著我,說“好的,那我就相信你”。他就這樣做了,他讓我見了我想見的所有的人,包括他的新聞評論批判者,包括他的前女朋友,這是他的第一本西方式的傳記,非常公平,同時對他本人也是非常有利的,當然也會說一些比較批判的事情,是大家比較能夠接受的傳記。當他第一次拿到這本傳記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一點不太敢相信,就問我是怎么知道的這些事情?然后他猶豫了一小下,還是說這是本很好的書,雖然他并不同意我寫的關于他的所有東西。
怎么來看待“一帶一路”這個方面的問題
Jonathan Aitken勛爵: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偉大的設想,是一個能夠改變世界的設想,因為這不僅僅是道路的建設,而是一個理念,可以促成人以及我們的社會,以及各個城市之間的交流,從中國到中亞,到歐洲,也是我們連接未來一個橋梁,所以我覺得對于習近平主席和納扎爾巴耶夫總統相比較他們其他的政治貢獻來說,在以后可能是他們對于“一帶一路”設想的支持會被后人所記得,中國的古話說飲水不忘挖井人,這個是小村莊里的人,每次人在井里取水的,都會想到是誰挖了井,惠及了后人。所以當200年之后,當人們在我們這個鐵路,還是公路上也好,從西歐到中國的西部都會想到這個偉大的設想是由誰提出的。
程亞文教授,研究中歐戰略問題,還有“一帶一路”方面的問題
統治時代的結束,宗教化的時代的開始
程亞文:今天我們這個世界很多的問題就是產生于我們某種理念的要求,這個世界帶來了很多糟糕的狀況。我也分享一下我最近十年的研究,在這些事件發生時候我的看法。比如說在2006年,當時伊拉克的前總統薩達姆被判了絞刑,有個媒體約我寫了一篇文章,我寫了一個時代的結束,一個時代的強化,一個時代的結束是統治時代的結束,一個時代的開始是宗教化時代的開始,我們今天所看到的恰恰是這樣的狀況。可能勛爵作為西方人,對薩達姆,包括卡扎菲這樣的統治者會有不好的看法,但是在我看來,就像您在評價納扎爾巴耶夫總統一樣,每個地方的狀況是不一樣的,當薩達姆或卡扎菲被處置以后,當這個地方的政治變得比他們還要糟糕的時候,我們思考一個問題,到底是世俗的統治為好,還是一個宗教帶來大的混亂的狀況更好,今天的事件就是我剛才所講的,很關鍵的問題就是我們經常會有一些理念要求一些地方,這是很糟糕的。今天中歐的狀況我也不知道會以什么樣的方式結束,大家都感到很危險。
絲綢之路不光是在陸地,海洋也是重要的組成部分,中國古代的時候,無論漢朝、唐朝,中國和歐洲與中東的貿易有兩條路徑,一條通過路上,一條通過海上。所以今天我們說復興絲綢之路,不是簡單的說從陸地,也有從海洋,兩者是關聯在一起的。哈薩克斯坦現在提出來光明道路,我的理解光明道路在一定程度上是呼應了中國的絲綢之路和俄羅斯的歐亞計劃,所以在中國和俄羅斯之間扮演了橋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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